（十）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几人终于能安分地端坐在沙发上，进行严肃而冷静的总结讨论了。
哦当然，不算上某位返璞归真——哦不，是返老还童的易烊千玺小朋友，他在收拾干净自己后，被王源以“小朋友要早睡早起所以小千千你快去睡觉吧睡不着还有摇篮曲哦晚安么么哒”这种让一旁刘志宏露出怀疑智商表情的理由送回了房间，不过千玺倒是碰到枕头就睡着了，想来确是累得慌——这实在是奇妙的事情，王源看着熟睡的半仙灵心想，人类和妖灵神鬼到底有什么不同呢？他以为他早就该明白的东西，似乎到头来又什么都不明白了。
“所以，千玺那个状态是灵力用过头的后遗症？”王源压低声音，旋即又想起有隔音结界在，自己这是多此一举，不禁撇了撇嘴。
王俊凯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不过他应该很清楚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干嘛脸红啊？”突然一瞟到王俊凯耳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王源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怎么啦，发生了什么？”
“去去去，什么也没有！”一片白光中千玺突然向扑过来，自己一个没收住直接后倒摔在一滩水里，手忙脚乱地抱住后才发现对方居然缩小了，用衣服裹住小孩的时候还差点手抖把人家也扔水里，这种丢脸的事能说出来吗？当然不能！“我们这边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什么情况？进了门、然后呢？”
见王俊凯不愿意说，王源也不刨根问底，顺着台阶就转回了话题：“我们那边、也比较奇妙，本来以为会碰到保安队长，没想到直接和地主碰上了。”
“也不算直接碰上，”瞬间理解了王源脑回路的刘志宏纠正他，“而且严格来说还是遇到了保安队长，只不过人家后来才过来的。”
“到底什么玩意儿。”一头雾水，“你们不是刚刚还在开石门吗，这是挖到了银行金库去？”
“差不多，那里很久很久以前、是个痴情的老狐狸的藏宝库。”
第一眼看到圆形石台上飘着的晶莹的狐玉时，王源的思维还是纯理性的——难怪这整个地宫什么小鬼都没有，就算有也被吓跑了！这种程度的妖力，连周围的气温都仿佛低了几度。不仅说明这块狐玉的原主人的能力，恐怕这地方也是专门选的用于滋养的小福地。
在人类与神仙鬼妖还能愉快相处、自由杂居的时代，人类对其他东西的认知还十分模糊，于是便如同幼童一般直接按好坏区分：带给他们帮助或警示的称为祥瑞，修建庙宇将其供奉崇拜；予以他们祸患的便是妖兽，对其加以驱逐或是想办法躲避。
白狐原本只是众多狐妖中的一支，在九尾的成仙导致狐妖的整体地位提升时，作为九尾母族的白狐族也因此掀起一阵修仙大潮，大成者比如著名的祸国妖姬妲己。然而也正如同妲己的故事一样，狐妖们的智慧与美貌虽然帮助了他们生存，却也为他们牵来了福祸难言的情丝。有所记载的不能得道甚至不得善终的狐妖几乎都是为情所困，惑人者终为人所惑，听起来还有点可笑。
在妲己之后，多数狐妖选择隐于山林，青丘就是其中一地。于是这之后再流传在人们故事里的狐妖，也都是些窃人精气的小妖怪。能凝出眼前这样一块狐玉的狐妖，绝对是个千年前的大妖怪。
心里警觉起来的王源正想让两人后退，一转头却看到一张泪花花的脸：“喂、你还好吗！”可别是被魇住了吧？
“……啊，抱歉……”林惊羽怔愣着，仿佛都没意识到自己泪流满面似的，犹豫地摸了摸，才用袖子抹去眼泪，“我只是——特别高兴。”
“……哦。”
“很奇怪对吧，我也觉得很奇怪。”并不在意他的反应，林惊羽一步步往石台走去，抬起手想触摸，又怯怯放下，“我见过它——在梦里——非常美，它比我梦里还要美，而且令人怀念。看着它，我就很开心，就像是——”
“就像是，久别重逢，对吗？”
“？！”声音还未落下，刘志宏已经条件反射将利刃出鞘，竟然什么都没砍中，只是深刻地嵌入了石台。
狐玉的光瞬间大盛，一个毛茸茸的球滚了几圈，将爪子按在刘志宏未来得及抽回的刀背，眼神却一直望着林惊羽，舒展开漂亮的大尾巴。
“恩公。”
“你是说，那个狐玉的主人，诈尸了？”王俊凯抽了抽嘴角，心想这到处尸变难道是世界末日的前兆吗？
王源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那是狐玉主人的后代——不能就我一个人、不、我们两个人受到惊吓。”
“……继续，你们的后续阐述决定了我要不要动手。”
“镇定，在家打雷多不文明啊屋顶也没个避雷针啥的……好好好！我说！反正就是个老套的故事。”
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的故事。失去了双亲的小狐狸和行医的狐狸哥哥本来在深山里避世而居，偶尔凭着医术和山脚的居民换点米，生活得逍遥自在，却在一次意外里卷进了几个江湖门派的纠葛，听起来就像落了灰的旧小说里的套路一样。
那时候，人类和妖族尽管有所间隙却也不至于你死我活，因为欠了人情等等原因，小狐狸和不情不愿的哥哥跟着救了他们的几个年轻弟子云游四方，然后——
如果他们拿了龙傲天主角剧本，这时候就应该是不断修炼，打倒大魔王，拯救世界。可惜，也不知道是他们拿错了剧本还是是世界的错，大魔王是出现了，却没有站在他们对面。那几个门派弟子仿佛一夜间涂上了粉墨刀剑相向，渐渐地他们每个人身后的人都越来越多，整个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再不可遏制。
小狐狸哪见过这些，那可能是他这辈子哭得最丢脸的一次了。弟子中一位救过他的恩公把他和狐狸哥哥送回了一处白狐狸们的居住地，让小狐狸好好修炼，等他回来。
听话的小狐狸乖乖的修行，他很努力，最后甚至成为了那个族群的领头。过了很久很久，小狐狸也变成了老狐狸，可是恩公再也没有回来，小狐狸听说恩公和他的师弟都是来自一个厉害的大门派，他觉得他们应当都已经是得道成了仙。
和狐狸哥哥不同，因为幼年的遭遇，小狐狸虽然天资不错却岁数不长。知道自己命数将尽的他将狐玉留在了精心建造的地宫里。并留下了壁画机关，等着他的恩公回来验收成果。
“但是真奇怪啊，”那只大白狐狸顺了顺尾巴上的毛，歪头看着林惊羽，“虽然从你的表情来看，吾已经几乎可以肯定你就是先祖等的恩公无错了，但先祖曾说来访者如果能到达这里，应当已成为一位仙人，你为何身上既无灵力更无仙气？”
“仙人？啊，我终于明白那个小电影到底要怎么触发了，”王源恍然大悟，“是小千千的功劳啊。”
刘志宏一听，脑子转过马上恍然大悟，林惊羽和白狐疑惑的对视一眼，啥也没懂。
“……然后呢？”见王源许久不再继续，王俊凯忍不住催促。
“可以结束了。”
“不对！后面还有——我们这么多年搭档可不是白做的。”
王源望着他，神色微妙：“好吧，就算确实还有，但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
“你以前不会过问这种事，你也不该过问这种事，为什么这次这么在意？”突然起身逼近，几乎可以称得上咄咄逼人，“你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是因为——因为易烊千玺吗！”
“源源！闭嘴！”一直没说话的刘志宏突然高声打断他，却拦在他身前对着王俊凯做出防卫的状态。
他们在沉默中对峙许久，最终是王俊凯松了口。
“我说啊，王源，林惊羽最后是想起来了什么吧。”他闭着眼睛，只凭两人的气息也知道自己猜中了，“说我反常，你也很反常啊，情绪。”
“作为走在妖灵与人类之间通灵人，我们应当时刻牢记，我们是人类。这是我们从小就牢记的东西。”
“可是人类和妖怪，到底为什么要对立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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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就是拥有那种，能把一篇东西越改越啰嗦程度的能力（打
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赶紧谈恋爱（你慢着